第30章 无能

    统计下来人数有18个， 青苎村的少女当然很愿意很愿意进食品厂. 姜伯达带着村民，领着适龄女子到食品厂门前，说要见厂长（神使）大人。 赵云倒是没难为他们，当下就禀告到了厂长办公室。 张宇航陷入沉思， 坦白的说，自从发了工资，加班罚款三倍以来，张厂长一直有招工的计划。 但是，招工这个事情牵一发动全身，根本不能着急。 首先，食品厂的宿舍就只能住十个人，再招工住哪里？ 如果不能安排好小女工的住宿问题，以狗设计图的尿性，罚款几乎是肯定的。 再说了，卫生问题怎么说？ 传染病会不会有？这都是问题， 他上个月一口气招10个完全是被贷款逼的没办法。 ...... 不久之后，赵云又来办公室禀报：村长带几个老头跪下不走了！ 张宇航嗤之以鼻，真以为他是心软的圣母吗？ 一跪就收人，那其它村子有样学样他以后怎么办？ 青苎村也许就这几个人，但周围村子人可就多了。 ...... 一个时辰后，赵云又来敲办公室的门： “青苎村全部村民都跪了在外面！” 张宇航呵呵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 等到天色全暗下来的时候，村民还跪在外面。 张宇航拿着望远镜向外瞧了瞧，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小雨还在下，青苎村的男女老少浑身都湿淋淋的，衣衫褴褛跪在食品厂外面。 食品厂开饭了，大米煮方便面的味道散发到门外， 人群中很有几个小孩子瞪着大眼睛，流下口水。 ...... 踏马的！ 张宇航又想骂人了！ 开个破厂容易吗？还不如在现代社会开厂呢！ 虽然工人的工资可能贵一点，但肯定没这么多糟心事。 张厂长没开厂之前也只是个普通的打工者，一个月也挣不了三瓜两枣，也存不下什么钱。 也许他拼了这点家底全买成米，可以养活门外这百十来口人， 但然后呢? 周围还有多少个村子？村子还有多少个人？ 全找过来门前一跪让他养，真当他是神仙啊！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唤过保安大队长（赵云），把晚上的工作交代一番，张宇航homE键一按回了双江市。 对于厂长大人是神仙，总是莫名从眼前消失这件事，赵云早已见怪不怪了， 赵子龙恭恭敬敬冲着厂长消失方位行了个礼，然后又又又一遍走出厂门外： “各位，散了吧！厂长大人已经回天界了（赵云理解的，神仙消失当然是去天界）。” “你们跪着也没什么用!” 村长姜伯达扶着膝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赵将军，请问厂长大人有什么交待吗？” 赵云摇摇头：“没有！” （唉！） 其实对神仙不搭理这件事他们也早有心理准备，不然谁也别好好种地了，天天去庙里跪着日子就能过好了。 姜伯达小心问道：“将军，您能不能给提个建议，我们是跪在这里，还是......还是......” 一直在下雨，夜幕落下之后山间的风更凉了，村民们大多肚子里没东西，如果这么冻下去，明天对青苎村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但如果就这么走了，那这多半天的跪拜还有什么用？ 赵云无奈摇头：众生皆苦，他只能力所能及的去禀报，但其它的，他也不知道，也无能为力。 ...... 诶？！ 一个小小怀疑的念头略过赵云心头：这个村长叫我赵将军，但他为什么称呼赵大、赵二他们为保安哥儿？ 不过只是一瞬而已，赵云瞬间想明白，也许赵大以前同村民说过些什么。 ...... 夜更深，雨更急。 青苎村黑漆漆的，已经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周围亮着的，只有食品厂院里的一个灯泡， 传言这种眼珠子水火不侵，没想到是真的，即使雨这么大，它也不会被浇灭。 雨水顺着头发、眉毛流下来，一直流到村长的衣服里面， 姜伯达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肚子饿的像火在烧，身上的旧伤也发作了，浑身酸痛，单单只是站着就要用尽全力。 村民围上来，问村长的意思， 等......还是不等？ （唉！！）姜伯达看看周围的族人，心情就和这场雨一样迷茫。 ...... 月出皎兮 风雨凄凄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 有女仳离，嘅其叹矣。 风雨之中，突然传出一阵凄美的歌声。 随着歌声，阿星缓慢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弯腰拄着一根木棍，脚上的鞋走丢了，全身的衣服都在向下淌水。 她每一个步骤都是慢动作， 唱一个字，艰难的抬腿走一步，抬起头看看路，拄着棍子喘上几口气，然后低下头唱第二个字...... 看到这种情况，青苎村的村民突然就怒了， 一大群人围住阿星： “你干什么去了？” “这种时候你怎么还随意乱跑？” “你早忘记铁夫（阿星亡夫的姓名）了！” 阿星抬起头，苍白沾满雨水的脸色倍显凄艳， 看见丈夫的族人她想笑一笑，可惜脸已经冻的僵木了，只是抿了抿嘴。 （算了，回家吧！阿星想。） 她想绕过人群，却又被拦下来： “我们姜氏怎么会讨了你这种女人做老婆！” “你心太狠毒了！” “你乱跑什么......妞妞你也不管！” （妞妞......那是谁？） （啊！妞妞......妞妞......妞妞......那是我的乖乖，她......她......她不会动了......） （我的心好痛啊！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阿星攥着木棍，手背上青筋突起。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对于阿星的沉默不语的样子，姜伯达也很生气，他也和村民一样指责她：“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你就这么一天天瞎跑，妞妞到底该怎么办?” “......”